第13章 網紅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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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筱白的第一反應是裝作不認識孫悟空，但孫悟空是個非常專一且執著的少年，拿著繡球直挺挺的就沖著他們過來了。看他那幅歡天喜地的模樣，全然不知自己無意間壞了哪家小姐的姻緣，也不知自己的猴屁股後面還跟著這麽一大幫子兇神惡煞的人。
繡球落到個毛臉和尚手裏，那閨中的小姐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才差人來把繡球搶回去，可這繡球萬一被這沒眼力見兒的猴子扔到玄奘手裏，那恐怕待會兒的劇情就不是搶球而是搶人了……不行，沒半點猶豫，龍筱白一個閃身竄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店面，並迅速地把玄奘也拉了進去，轉過身就把門一關！
集市上人多，孫悟空本就離他們有些距離，龍筱白這一關門，直接隔絕了孫悟空的視線。
趴在門縫上瞅了半天，只見孫悟空在門口轉了一圈不見他們蹤影，就又帶著那群人鬧哄哄的往遠處跑去。
一片黑影從門縫裏一閃而過。
呼——龍筱白長舒一口氣，好懸，差點男神就讓人給碰瓷兒了！
“你們這是……”身後傳來聲音。
龍筱白一扭頭，只見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正神色古怪的瞧著自己。
她眼睛一轉，想起剛才拉玄奘進來的時候，好像隱約看到這是一間衣裳鋪子，於是幹笑了幾聲：“老板，我們是進來看衣服的……”
“你們？一個和尚，一個道童，”那老板眨著精光四射的小眼，把龍筱白和玄奘上下打量了個遍，加重語氣道：“來我一個女裝店，看衣服？”
呃……
龍筱白細看之下才發現，店內貨架上確實陳列的全部都是顏色艷麗的女裝，玄奘往中間一站，仿佛是這紅塵俗世中一朵聖潔的高嶺之花。
“而且這大白天的你也別關我店門啊，多影響生意的。”老板埋怨了一句，就要上前重新打開門。
龍筱白瞬間整個身子撲在上面，死死的堵住門，她主要是害怕孫悟空那個缺心眼兒的心血來潮又轉回來，到時候帶著那幫人把他們堵在店裏就麻煩了。
“老板別開門，我買衣服，我是女的。”龍筱白靠在門上，言簡意賅的說道。
“……”老板的手停住，半晌，覆又看了旁邊的玄奘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現在的年輕人呀~~行吧，你快點看，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這一笑把龍筱白給笑毛了，搞半天這店主以為他們是私奔出來的青年男女，一個扮作和尚、一個扮作道童的掩人耳目。
這誤會可大了去了！傳出去可有汙聖僧的名節啊！她有些忐忑的看向玄奘，只見他微微挑起眉毛，清冷的目光落在龍筱白臉上。
龍筱白仰起頭，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師父，我這是權宜之計，如果那猴子把繡球扔到你身上，你可是要被搶去做壓寨夫人的。”
玄奘一開始確實不知道龍筱白為什麽剛才要躲著孫悟空，聽她這麽一說，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丫頭是在擔心這個。但他總覺得龍筱白有些奇怪，怎麽說呢，有種過於把自己精心呵護的感覺，生怕他被外界的一丁點兒的麻煩事兒纏上，可問題就在於，他並不是需要被這樣保護的人呀。
身為大唐最有名望的高僧，玄奘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德行都在普通人之上，甚至在很多高僧之上，他並不是從小被養在寺院內的嬌花，相反該有的塵世歷練他也沒少過，否則太宗皇帝和觀音菩薩也不會選中自己來西行取經，這並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但在龍筱白這裏，事情產生了奇異的錯位，自己仿佛變成了什麽稀世珍寶，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這讓他感到非常疑惑，自己看起來有那麽弱麽？
玄奘當然不知道，龍筱白是把他當男神、當愛豆一樣喜歡著，誰敢找自家愛豆的麻煩？一個字，幹！
粉絲的戰鬥力是很恐怖的。
“小白，你知道的，我從不被人脅迫。”玄奘淡淡道。
自打她化成人形，玄奘就經常這樣叫她，原先是叫“小白馬”的，現在把馬省略了，直接叫小白。龍筱白雖然也是“筱白”，但是她以前特別討厭別人這樣叫她，總覺的是在呼喚蠟筆小新裏的那只狗，不過不知為何，這稱呼從男神嘴裏叫出來驀然多了些親近的意味，聽起來別提有多甜蜜順耳了。
“我知道啊。”只有你脅迫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脅迫你的份兒。
龍筱白眼神閃爍，認真道：“可是這樣會很麻煩，會耽誤我們趕路的。”
玄奘遲疑了一下，接受了她的這種解釋，點頭：“說得對。”
“咳，”明明就在旁邊卻一直被忽略的老板終於忍不住了，提醒道：“這位，呃，貴客，要不然咱們先挑挑衣服？我這還趕著開門做生意呢。”
在老板的催促下，龍筱白走到貨架旁，才發現這店面裏還真的有好多漂亮衣服。唐代服裝款式覆雜多樣、色彩絢麗迷人，特別是那時的女性服裝，大氣飄逸、美輪美奐。
龍筱白挑花了眼，取了一件大袖衫披在身上，自戀道：“看我像不像仙女姐姐？”
玄奘臉一板，皺眉道：“浮誇，換一件。”
“這件呢？”
“裙子太長，不適合趕路。”
“那這件？”
“你能不能選點實用的，這種輕飄飄的料子走到半路你得凍死。”
“哦……”只圖好看的龍筱白倍受打擊，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終於悶聲道：“老板，把你店裏最保暖最耐臟最方便動作的衣服拿出來。”
哎，直男的審美就是這樣了，不對，直男丨根本沒有審美。她已經做好了老板拿出一件華仔同款東北屯兒防寒抗凍軍綠色大棉襖子的心理準備。
老板是個人精，一看這小情侶之間的氣氛不對了，連忙從貨架上取了一件黛紫色的胡服翻領長衣遞了過來：“小娘子請看這件，用料保暖，顏色耐臟，款式也方便動作。”
又打圓場道：“這衣裳要穿的好看，款式料子是一方面，我看小娘子相貌清秀，這頭發麽，還可以好好打理一下，再搭配上些簪釵步搖，出來的效果就好多了。”
一邊說一邊從貨櫃裏拿出幾樣飾品，又招呼隔壁布店老板娘過來，幫龍筱白綰了個螺髻在頭上，斜斜插上木簪一支。
做完這一切，店鋪老板搓著手笑：“你瞧，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龍筱白偷偷看了一眼玄奘，發現他表情淡淡，沒有了剛才的不悅，看樣子是通過了審查，不過，她又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們根本沒有錢啊！
淪陷在買買買的幻覺裏，卻忘了還有這茬兒。這一路，他們吃的是化來的齋飯，住的都是山野人家，從來沒有花過錢這種東西，龍筱白估摸著，就算玄奘身上帶有應急的錢，也不會太多，花在給自己買衣服這種事情上，是不是……有點浪費？
人家老板招呼自己這麽久，結果居然是個沒帶錢的，不太好吧，感覺像是故意上門來搗亂的。
“那個，老板，”龍筱白扯出一抹尷尬的笑，“這衣服要多少錢？”
老板呵呵一笑，展開手掌：“木簪送你，衣服只要五十錢。”
龍筱白黑線，現在別說五十錢，五個錢她都沒有。她看向玄奘，玄奘也定定的看著她，好像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她有些窘迫地抓抓頭，沒志氣地決定還是找個借口遁走，打了個哈哈：“那個，老板，這有點貴了，我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呢。”
店老板的目光在龍筱白和玄奘身上掃來掃去，十分善解人意地笑道：“小娘子，這衣服可不貴，已經是很實惠的價格了。”
龍筱白絞盡腦汁的磨蹭了半晌，突然腦內靈光一閃，道：“老板，你看能不能這樣，我在你店門口做衣裳展示，若能幫你賣掉二十件衣裳，我身上這件你就送給我，怎麽樣？”
“二十件？”店老板狐疑地圍著她轉了一圈，現在雖然是節日，但他這店每天的銷售量也不過是六七件，二十件的話，即使白送一件出去利潤也相當可觀，反正試試也沒什麽損失，還能招攬客源，於是笑道：“小娘子，我看你這身段不錯，要是真能賣到二十件，這件送你也可以。”
見老板松口，龍筱白忙換了件顏色絢麗的衣服，大大方方往店門口一站，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大波前來圍觀的路人。如果是普通娘子，被這麽一大幫人註目肯定會覺得扭捏和不好意思，但龍筱白是網紅出身，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把商品效果最大化，該微笑微笑，該擺造型擺造型，果不其然，人群越聚越多，湧進店裏要買她身上同款衣服的姑娘也越來越多。
龍筱白被自己的才氣所傾倒，自己果然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奇女子啊！這不就是現代社會的網紅效應麽？拿到古代也照樣管用！
默數著銷售量，照這速度，二十件應該很快就達標了。
正美呢，突然有人從身後把她一把拉近店裏，龍筱白悶頭一看，是玄奘。
“你做什麽呢？”
龍筱白一臉無辜：“賺錢換衣服啊。”
玄奘歪頭仔細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取出一顆銀珠擱在老板櫃臺上，一拉龍筱白的手：“走了。”
龍筱白嘴角一扯：“誒？原來你有錢啊。”
玄奘：“誰跟你說我沒有了？”
龍筱白：“那你剛才不早說？”
玄奘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很長時間沒用，我忘了。”
龍筱白：“……”
玄奘又拉了她一下：“走，去找馬鞍。”
龍筱白嘆口氣：“人家剛才都說白送了，再堅持一會兒這錢就不用花了。”
看著店鋪裏湧動的人頭，她有些不舍，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玄奘轉過頭催促：“很麻煩，會耽誤我們趕路。”
咦？這話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
好吧，雖然不舍，但玄奘拿出來的那布袋子看起來沈甸甸的，想來裏面應該裝了不少銀珠，也就是說，玄奘法師不僅不缺錢，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一個土豪。
“師父，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龍筱白有些好奇，出家人不是一般都很窮麽。
玄奘：“皇帝賞的，我師父也給了一些，怎麽？”
龍筱白：“……”
玄奘：“修行之人，不喜奢華，除了必要的東西，還是不要鋪張浪費的好。”
龍筱白明白了，這意思就是，錢，我有，但想買買買，不行。
嗯，這是一個很小氣的土豪。
想起剛才那些好看的衣裳被百姓爭相搶購的盛況，龍筱白有些得意：“我穿那些衣服還挺好看的吧？”
玄奘想起剛才圍在她周圍的那一堆人，默默道：“好看是好看，就是穿在你身上有些奇怪，越來越像我當年打死的那只蛇精了。”
龍筱白聞言一癟嘴：“師父！你怎麽眼裏就只有那只蛇精呢？！”
一條破蛇記那麽多年！還把人家相貌記那麽清楚！三番四次的提起，想來是容貌令人印象深刻，還是美的深刻那種。
這麽一想，龍筱白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男神刷卡買新衣的喜悅頓時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五秒鐘之後。
玄奘：“小白——”
龍筱白：“嗯？”
玄奘：“其實你和那個蛇精也不是很像，它的臉比你小，下巴也比你尖——”
龍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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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落到個毛臉和尚手裏，那閨中的小姐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才差人來把繡球搶回去，可這繡球萬一被這沒眼力見兒的猴子扔到玄奘手裏，那恐怕待會兒的劇情就不是搶球而是搶人了……不行，沒半點猶豫，龍筱白一個閃身竄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店面，並迅速地把玄奘也拉了進去，轉過身就把門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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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龍筱白長舒一口氣，好懸，差點男神就讓人給碰瓷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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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和尚，一個道童，”那老板眨著精光四射的小眼，把龍筱白和玄奘上下打量了個遍，加重語氣道：“來我一個女裝店，看衣服？”
呃……
龍筱白細看之下才發現，店內貨架上確實陳列的全部都是顏色艷麗的女裝，玄奘往中間一站，仿佛是這紅塵俗世中一朵聖潔的高嶺之花。
“而且這大白天的你也別關我店門啊，多影響生意的。”老板埋怨了一句，就要上前重新打開門。
龍筱白瞬間整個身子撲在上面，死死的堵住門，她主要是害怕孫悟空那個缺心眼兒的心血來潮又轉回來，到時候帶著那幫人把他們堵在店裏就麻煩了。
“老板別開門，我買衣服，我是女的。”龍筱白靠在門上，言簡意賅的說道。
“……”老板的手停住，半晌，覆又看了旁邊的玄奘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現在的年輕人呀~~行吧，你快點看，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這一笑把龍筱白給笑毛了，搞半天這店主以為他們是私奔出來的青年男女，一個扮作和尚、一個扮作道童的掩人耳目。
這誤會可大了去了！傳出去可有汙聖僧的名節啊！她有些忐忑的看向玄奘，只見他微微挑起眉毛，清冷的目光落在龍筱白臉上。
龍筱白仰起頭，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師父，我這是權宜之計，如果那猴子把繡球扔到你身上，你可是要被搶去做壓寨夫人的。”
玄奘一開始確實不知道龍筱白為什麽剛才要躲著孫悟空，聽她這麽一說，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丫頭是在擔心這個。但他總覺得龍筱白有些奇怪，怎麽說呢，有種過於把自己精心呵護的感覺，生怕他被外界的一丁點兒的麻煩事兒纏上，可問題就在於，他並不是需要被這樣保護的人呀。
身為大唐最有名望的高僧，玄奘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德行都在普通人之上，甚至在很多高僧之上，他並不是從小被養在寺院內的嬌花，相反該有的塵世歷練他也沒少過，否則太宗皇帝和觀音菩薩也不會選中自己來西行取經，這並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但在龍筱白這裏，事情產生了奇異的錯位，自己仿佛變成了什麽稀世珍寶，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這讓他感到非常疑惑，自己看起來有那麽弱麽？
玄奘當然不知道，龍筱白是把他當男神、當愛豆一樣喜歡著，誰敢找自家愛豆的麻煩？一個字，幹！
粉絲的戰鬥力是很恐怖的。
“小白，你知道的，我從不被人脅迫。”玄奘淡淡道。
自打她化成人形，玄奘就經常這樣叫她，原先是叫“小白馬”的，現在把馬省略了，直接叫小白。龍筱白雖然也是“筱白”，但是她以前特別討厭別人這樣叫她，總覺的是在呼喚蠟筆小新裏的那只狗，不過不知為何，這稱呼從男神嘴裏叫出來驀然多了些親近的意味，聽起來別提有多甜蜜順耳了。
“我知道啊。”只有你脅迫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脅迫你的份兒。
龍筱白眼神閃爍，認真道：“可是這樣會很麻煩，會耽誤我們趕路的。”
玄奘遲疑了一下，接受了她的這種解釋，點頭：“說得對。”
“咳，”明明就在旁邊卻一直被忽略的老板終於忍不住了，提醒道：“這位，呃，貴客，要不然咱們先挑挑衣服？我這還趕著開門做生意呢。”
在老板的催促下，龍筱白走到貨架旁，才發現這店面裏還真的有好多漂亮衣服。唐代服裝款式覆雜多樣、色彩絢麗迷人，特別是那時的女性服裝，大氣飄逸、美輪美奐。
龍筱白挑花了眼，取了一件大袖衫披在身上，自戀道：“看我像不像仙女姐姐？”
玄奘臉一板，皺眉道：“浮誇，換一件。”
“這件呢？”
“裙子太長，不適合趕路。”
“那這件？”
“你能不能選點實用的，這種輕飄飄的料子走到半路你得凍死。”
“哦……”只圖好看的龍筱白倍受打擊，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終於悶聲道：“老板，把你店裏最保暖最耐臟最方便動作的衣服拿出來。”
哎，直男的審美就是這樣了，不對，直男丨根本沒有審美。她已經做好了老板拿出一件華仔同款東北屯兒防寒抗凍軍綠色大棉襖子的心理準備。
老板是個人精，一看這小情侶之間的氣氛不對了，連忙從貨架上取了一件黛紫色的胡服翻領長衣遞了過來：“小娘子請看這件，用料保暖，顏色耐臟，款式也方便動作。”
又打圓場道：“這衣裳要穿的好看，款式料子是一方面，我看小娘子相貌清秀，這頭發麽，還可以好好打理一下，再搭配上些簪釵步搖，出來的效果就好多了。”
一邊說一邊從貨櫃裏拿出幾樣飾品，又招呼隔壁布店老板娘過來，幫龍筱白綰了個螺髻在頭上，斜斜插上木簪一支。
做完這一切，店鋪老板搓著手笑：“你瞧，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龍筱白偷偷看了一眼玄奘，發現他表情淡淡，沒有了剛才的不悅，看樣子是通過了審查，不過，她又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們根本沒有錢啊！
淪陷在買買買的幻覺裏，卻忘了還有這茬兒。這一路，他們吃的是化來的齋飯，住的都是山野人家，從來沒有花過錢這種東西，龍筱白估摸著，就算玄奘身上帶有應急的錢，也不會太多，花在給自己買衣服這種事情上，是不是……有點浪費？
人家老板招呼自己這麽久，結果居然是個沒帶錢的，不太好吧，感覺像是故意上門來搗亂的。
“那個，老板，”龍筱白扯出一抹尷尬的笑，“這衣服要多少錢？”
老板呵呵一笑，展開手掌：“木簪送你，衣服只要五十錢。”
龍筱白黑線，現在別說五十錢，五個錢她都沒有。她看向玄奘，玄奘也定定的看著她，好像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她有些窘迫地抓抓頭，沒志氣地決定還是找個借口遁走，打了個哈哈：“那個，老板，這有點貴了，我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呢。”
店老板的目光在龍筱白和玄奘身上掃來掃去，十分善解人意地笑道：“小娘子，這衣服可不貴，已經是很實惠的價格了。”
龍筱白絞盡腦汁的磨蹭了半晌，突然腦內靈光一閃，道：“老板，你看能不能這樣，我在你店門口做衣裳展示，若能幫你賣掉二十件衣裳，我身上這件你就送給我，怎麽樣？”
“二十件？”店老板狐疑地圍著她轉了一圈，現在雖然是節日，但他這店每天的銷售量也不過是六七件，二十件的話，即使白送一件出去利潤也相當可觀，反正試試也沒什麽損失，還能招攬客源，於是笑道：“小娘子，我看你這身段不錯，要是真能賣到二十件，這件送你也可以。”
見老板松口，龍筱白忙換了件顏色絢麗的衣服，大大方方往店門口一站，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大波前來圍觀的路人。如果是普通娘子，被這麽一大幫人註目肯定會覺得扭捏和不好意思，但龍筱白是網紅出身，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把商品效果最大化，該微笑微笑，該擺造型擺造型，果不其然，人群越聚越多，湧進店裏要買她身上同款衣服的姑娘也越來越多。
龍筱白被自己的才氣所傾倒，自己果然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奇女子啊！這不就是現代社會的網紅效應麽？拿到古代也照樣管用！
默數著銷售量，照這速度，二十件應該很快就達標了。
正美呢，突然有人從身後把她一把拉近店裏，龍筱白悶頭一看，是玄奘。
“你做什麽呢？”
龍筱白一臉無辜：“賺錢換衣服啊。”
玄奘歪頭仔細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取出一顆銀珠擱在老板櫃臺上，一拉龍筱白的手：“走了。”
龍筱白嘴角一扯：“誒？原來你有錢啊。”
玄奘：“誰跟你說我沒有了？”
龍筱白：“那你剛才不早說？”
玄奘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很長時間沒用，我忘了。”
龍筱白：“……”
玄奘又拉了她一下：“走，去找馬鞍。”
龍筱白嘆口氣：“人家剛才都說白送了，再堅持一會兒這錢就不用花了。”
看著店鋪裏湧動的人頭，她有些不舍，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玄奘轉過頭催促：“很麻煩，會耽誤我們趕路。”
咦？這話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
好吧，雖然不舍，但玄奘拿出來的那布袋子看起來沈甸甸的，想來裏面應該裝了不少銀珠，也就是說，玄奘法師不僅不缺錢，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一個土豪。
“師父，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龍筱白有些好奇，出家人不是一般都很窮麽。
玄奘：“皇帝賞的，我師父也給了一些，怎麽？”
龍筱白：“……”
玄奘：“修行之人，不喜奢華，除了必要的東西，還是不要鋪張浪費的好。”
龍筱白明白了，這意思就是，錢，我有，但想買買買，不行。
嗯，這是一個很小氣的土豪。
想起剛才那些好看的衣裳被百姓爭相搶購的盛況，龍筱白有些得意：“我穿那些衣服還挺好看的吧？”
玄奘想起剛才圍在她周圍的那一堆人，默默道：“好看是好看，就是穿在你身上有些奇怪，越來越像我當年打死的那只蛇精了。”
龍筱白聞言一癟嘴：“師父！你怎麽眼裏就只有那只蛇精呢？！”
一條破蛇記那麽多年！還把人家相貌記那麽清楚！三番四次的提起，想來是容貌令人印象深刻，還是美的深刻那種。
這麽一想，龍筱白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男神刷卡買新衣的喜悅頓時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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